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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六殿下被抓啦(1 / 2)





  窗户被烧了一个大洞,依稀可以看见外头房子上的冲天火光,伴随着爆炸声,连漆黑的天幕都被烧的透红。

  房门被人一脚踹开,裴四九捂着口鼻冲进来,拉住桌子边的青年就往外逃,边跑还边解释,“魔族大规模刺杀,衍天君和他们打起来了,你快随我离开!”

  眼睁睁看着裴四九拉着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头也不回的跑出去,在床上躺平根本没动弹的丹渊:“……”

  火已经从侧厢烧了过来,掺着幽幽的香气,勾得人昏昏欲睡,袖子中阿媛已经软哒哒的瘫在他身上,丹渊细细品鉴一番,发现是专用来麻痹灵物的大规模灵香,难怪一向浅眠的他也会睡的那么死,还破天荒的做了个好梦。

  不过能悄无声息的布下这样的幻阵,这次沧溟城为了抓他还真是下足了功夫。火已经烧进了屋子,本打算从床上爬起来离开,却在满屋子的烟尘中嗅到了一股药香,丹渊的动作一顿,干脆不管快烧到床上的大火,又缓缓躺了回去。

  艳红的火舌舔上床幔,火光下床上的青年依旧在沉眠,他应当是做了个好梦,眉头舒展,嘴角微翘,笑的很是恬淡。一点火星自床幔上坠落,却在即将触上他的脸时被人挥手熄灭了。

  一个人影悄无声息的落在床畔,他捏起丹渊的下巴左右打量半晌,啧啧称赞了两句,而后将被子一卷,扛着人从被大火包围的窗子冲了出去。

  裴四九拉着“丹渊”往外跑,一边跑一边问他,“你那个侍女呢?怎么没见到?”

  “方才我让她去给我打水,现在也不知道她跑去什么地方了。”低咳两声,“丹渊”神色像是有些慌张,“这是怎么回事?房子怎么烧的这么厉害?”

  拉着“丹渊”一路跑过裴家的各个院落,裴四九看着被火卷的焦黑的房舍水榭,一阵肉痛。

  当年裴家被灭门,整个祖宅都成了一片废墟,裴绮修了无情道以后被派去守了三十年的荒城,现在这房子还是他一点点赚钱修的。被火烧的地方在他看来那都不是房子,是他的血汗钱。

  但就算是这样,他还是得把手里的小祖宗安安稳稳的送出去。于是耐心解释道:“有个火系的魔修过来刺杀衍天君被发现,他放火把房子烧了,这火水扑不灭,已经派人控制火势,但是现在全城混乱,我怕有人混水摸鱼,所以殿下可一定要跟紧我。”

  裴四九抓住丹渊的手腕,手指勾了勾,丹渊的手腕细瘦瘦骨伶仃,还透着股冷意,是久病之人的感觉,就是……少了那个镯子。

  裴四九心头一紧,装似不经意的换了方向牵丹渊的手,同样的,另一只手腕上空空如也。

  裴四九心下疑惑,神色却不变,他拉着人冲出屋子,屋外裴家府卫正忙着拆墙,将所有易燃物都清理出来,避免火势蔓延到全城。黑烟冲天,永明城被这大火照的透亮,城中百姓被散开避难。

  裴绮为了避免和那魔修缠斗时那魔修狗急跳墙在城中放火,索性将他引去了别的地方,所以,整个永明城现在厉害点的修士只剩他一个。

  裴四九牵着那个“丹渊”走向一个僻静的屋子,将门拉开,他满脸愧疚,“殿下,外面火势太大,我还得去灭火,你先在这个屋子里修整一下,我待会儿就来找你。”

  “丹渊”满脸担心,“那好,我在这里等你,你要小心。”

  裴四九点点头,“殿下一个人的时候一定要注意,若是有陌生人敲门,千万不要随便打开。”

  说着说着把人往房间一推,咔嚓一下从外面把门锁死了。

  这时门里头的那个“丹渊”才察觉到不对,他一脸慌张,趴在门上锤门板,拍的啪啪作响,“裴四九你这是什么意思?”

  裴四九抬头,方才关切的表情只剩下一脸冷漠,他抽出了剑,指向那人眉心,“你把丹渊殿下藏哪儿了?”

  此时的丹渊被人裹在被子里抗了老远,他半眯着眼,看着满院子的火光在眼前消失,周遭陷入黑暗,只剩下稀疏的星光勉强照出几处建筑的轮廓,却在眼前飞快的掠过了。不知过了多久,才被人从肩头放下来,小心翼翼的抱进了一辆马车。

  带他走的那人似乎很开心,他爱不释手的摸着丹渊的脸,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将裹在丹渊身上的被子拉开丢出了车外。

  丹渊手指微动,从袖口摸出匕首。

  “美人儿你醒多久了?”

  那人嘻嘻嘻嘻的笑,像个神经病,却十分迅速的按住了丹渊拔刀的手腕。

  见被发现,丹渊索性睁开眼睛,笑着回他,“我醒很久了,你是谁?为何救我出火场?”

  马车里头昏暗的要命,那人也不避讳,见他醒了,直接从怀中取出一颗明珠照上。

  “哎,我可当不起救字,这应该叫劫,魔尊派我将你劫回去,当然,殿下若是拼死挣扎,我也不介意带上一具尸体。”荧光大亮,面前人戴了张彩绘的狐狸面具,狐狸眼睛处挖了两个洞,露出一双笑眯眯的眸子,虽说话说的难听,眼神中却没什么恶意。

  “是吗?那我可真是害怕死了。”丹渊撑起身子,在车厢内盘腿坐好,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人,一身平平无奇的黑衣,没有佩剑,手指细长,放在膝盖上闲不住般一直弹动,他的领口挂了个吊坠,一截红绳露出来,上头挂着个金灿灿圆溜溜的东西,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

  丹渊看着那个小挂坠,眉头微挑,“你不是沧溟城的人吧?”

  “怎么?难道你觉得魔修会把我是魔修四个字刻在脸上?”那人单手撑头,敲了敲狐狸面具,两眼一眯,透着股狡诈,“小朋友,别想耍什么花样,虽然你的脸很合我口味,但是你活着或者死了,对我来说可都无所谓……”

  “杏月使谢思弦?”丹渊笑吟吟的看着他,“原来你是魔修?难怪人间被魔界一步步蚕食,连青崖十二使都被魔族渗透了,只怕魔修攻打青崖也是早晚的事了,沧溟城势力如此庞大,看来我不应该支持人间,应该投靠魔族才是。”

  谢思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