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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良臣(科举)第15节(1 / 2)





  “狗剩,我瞧着这汤颜色不太对,要不咱还是别吃了吧?”赵荷花还是叫不惯他的新名字,因此在家时仍叫他的小名。

  谢良臣当然知道这汤没毒,因此便先当着众人的面喝了一小口,给他们做了个示范。

  一家人都紧张的盯着他瞧,过了好一会,见谢良臣一直没什么反应,既没中毒也没喊肚子疼,三弟谢良材便表示他也要吃。

  谢石头拉住小儿子,又看了看大儿子,决定自己先试试,便也拿起碗喝了一口。

  才刚把汤喝进嘴里,一股难以言喻的鲜味便弥漫在口中,几乎是立刻,谢石头就享受的眯起了眼。

  见他这样,小儿子更忍不住了,吵着也要尝尝。

  最终这碗竹荪还是被谢家人分着喝完了,而且他们一致肯定,这看起来丑了吧唧的东西味道是真不错,也信了谢良臣说它其实是一种蘑菇,而且很贵的说法。

  对于他们的反应谢良臣毫不意外,古代没有味精,调味品也乏善可陈,因此这种天然带着鲜味的东西,一般都比较贵,寻常人也难吃到。

  这都是他这段时间总结出来的血泪教训,因为他除了味道寡淡的水煮和清炒,在这里几乎就没吃过什么好吃的东西。

  确定了这东西可以吃,谢石头看向院子里挂晒着的白色蘑菇,问道:“院子里晒的那十几棵,狗剩你打算怎么办?”

  谢良臣的想法自然是找机会把它们卖了,要是可以,说不定以后他们还可以想办法种竹荪,这样以后他读书要用的钱就有着落了。

  “那十几棵还是少了些,要是能再多采些回来,等爹再去县里交剩下的税粮时,咱们就可以去问问价钱了。”

  听说真能卖钱,谢家人个个都摩拳擦掌,表示这两天一定会再去竹林和以前见过这东西的地里找找,要是找到了,就带回来晒干。

  一家人斗志昂扬的商量着要去什么地方找竹荪,谢良臣却自己回了屋。

  时间已经耽搁了不少,而他今天还得练字。

  自从谢正开始教他之后,他每日的功课便多了起来。

  启蒙的书还在读,不过谢正已经抄了《孝经》和《大学》给他,要他先自己研读揣摩,有点像是前世的预习。

  之前自制的毛笔谢良臣也没有丢,而是在墙上或是石头上沾水写字的时候仍会用,而只有完成谢正安排的课堂作业时,他才会用谢安给他买的笔墨纸砚。

  第21章 规则

  谢家院子里,几个人仍在热火朝天的讨论,而谢家堂屋里,谢良臣则收起了毛笔,带上自己的东西准备往谢家大房去了。

  谢正每天都会抽时间给两个儿子上课,谢良臣算是插班生,因为三个人学习的进度都不一样,因此上课也多以自习为主。

  详细说来就是谢正会先抽查三人各自功课,然后再新讲一篇,随后就让三人自己自学背诵,若有不懂的地方再向他提问。

  谢良臣现在在学《孝经》和《大学》,《孝经》不用说了,因为全书的基本思想就是人以“孝”立德,所以,对于书中的内容,学习的人只要全盘接受其思想,并且能串讲过关即可。

  而《大学》虽同样是阐述为人以及育德的书,可其中提出的观点却要复杂得多。

  比如,虽然它开篇即讲“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好像已经点题,意在说本书主要阐述作为人的修养该如何,可实际却已经开始论政,因为其中很多说法其实都是站在统治君主的立场来讲的。

  比如王朝要求士人需“明德”且“至善”,而且士人不管是“修身”也好,“齐家”也罢,都要把“治国“和”平天下“作为终极目标。

  谢正已经考教过谢良臣的学问,发现他虽然理解文意很快,但是对于书中原文却有些马虎,具体说来就是他觉得不必全书都通篇一字不漏的背下,只要理解透了文章意思即可。

  对于他的这种想法,谢正也不说其他,只给他讲了光是考秀才需要考哪些内容。

  简单来说,要想考中秀才,需经历县试、府试、院试三场,而每场又会再细分考教,不过要想考中秀才,总体的基调还是要基本功扎实。

  例如县试,一般分三场进行,其中前两场几乎都是在考学生对知识的熟练程度,具体表现就是有大量的“帖经”题和“墨义”题。

  即类似现代的填空题,试题随意从要考的书里抽取原文,然后空出部分字句,让学生填写完整。

  而“墨义”也差不多,考官会根据考试范围,从遴选的文章里编出若干问题,并要求考生用原文回答。

  所以总的来说,考秀才或者说考童生,主要功夫还是在“记诵”上。

  至于后面要考的辞章和政见时务,只要考生能熟读且流利背诵文章,在论政时能引经据典,基本也不会答得太差,那么要过县试和府试就不太难,这也是谢正自己的经验之谈。

  听他说完,谢良臣顿觉头上黑云压顶。

  以前上语文课时,每次课后出现“全文背诵”几个字他都会觉得头大,没想到到了古代,这里的人更狠,直接要求一本一本的背......

  了解了考试规则,谢良臣也无法,只好按谢正说的,凡是学文一篇,便力争把它背下来。

  同时他也终于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谢明文、谢明章两兄弟,他们几乎都在背书的原因了。

  手上的书是谢正帮他抄的,笔迹工整且端正,不仅看起来十分的清楚,而且还很赏心悦目,只是仍旧没有标点。

  谢良臣始终看不太习惯,便自己作了标点,谢正看到问他这是什么,他没说是为了断句用的,便只说是注解。

  他喜欢作注解,这事谢正也知道,闻言便点了点头,不再管他,只让他熟读今日课上所教内容,下次他会抽查就让其回家了。

  回家后天还没黑,谢良臣也不干其他的,先把今天心学到的名词解释抄录在笔记本上。

  要说他上了这么久的学,什么最让他觉得艰难,一就是要背诵的东西实在太多,二就是文章的遣词造句。

  以前学文言文,老师最喜欢出的题目之一就是名词解释,比如,问你“止于”什么意思?问你“盖”又是什么意思?等等。

  而现在他就发现,这些文言文词语的用法,就是他理解文意最大的阻碍。

  为此谢良臣专门准备了一个笔记本,为的就是把这些看似云里雾里的名词记录下来,每日熟读,算是前期他还没适应古人用词说话的笨办法。

  做完笔记,不知不觉天也黑了下来,那边谢栓子见二弟一直在忙,没有出声打扰,谢良臣却知道他心中所想,便重新取了一张纸,开始教他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