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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良臣(科举)第101节(1 / 2)





  对方即便发现是大融在使离间计,但也怕十次的假里面有一次的真,对方武将更是会趁机落井下石,打压郭要,说不定还会要他交出手中兵权。

  届时朝廷便真的可以想办法招安此人了。

  这个法子很损,许茂有点犹豫,但是谢良臣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打消了疑虑。

  “若是老将军不使此计,恐怕两方士兵早晚短兵相接,到时死的人只会更多。”

  许茂叹口气,思量再三后,也明白此法恐怕是代价最小的那一种,于是便提笔写下了“密信”。

  这边开始做局之后,军中暂时便无要事了,等融景帝犒赏三军以及给众将军升职的圣旨下来之后,他便暂时回了一趟开阳城。

  杨庆见他回来馆驿居住,十分不解,毕竟从前两月的情况来看,谢良臣可是十分关心军中大事,几乎每日都要在城中巡防,要么就是督查备战的情况。

  “谢大人此时返回开阳,可是有要事?”杨庆在他回来的第一天便主动上门拜访,贴心询问道。

  这次夺回真定有功,虽然因着此时天气一日比一日恶劣,以及许茂打算突袭高阙,所以未动甘南,但是之前一战的相关人等都是得了封赏的。

  谢良臣没有隐瞒他们的功劳,甚至就连杨庆协助调度粮草军械的事他都奏报了,所以杨庆虽没升职,但也得了融景帝嘉奖。

  因此现在此地的官员们,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将,对谢良臣的印象都十分的好。

  尤其是杨庆,他知道许茂组建五千骑兵的事,知道对方开春之后必定要干场大的,所以不仅积极配合,还想时时在谢良臣面前刷一刷脸,好让他下次在折子里再写上两笔。

  谢良臣已经又恢复到了刚到此地时的悠闲模样,每日只在馆驿中看看书,此刻见杨庆来打探消息,谢良臣弯弯唇角:“我哪有什么事,不过冬日闲来无聊,外头又大雪纷飞,所以回来躲懒罢了。”

  他虽是这样说,杨庆却不敢信,一连多日都来馆驿拜访,可他每次来时谢良臣都在看书,并无异常。

  出得门来,杨庆身边的师爷凑上来小声道:“大人,若是开春之后这谢大人还不离开,恐怕会被其看出端倪,咱们是不是先把那批东西扣下来,等他与许将军出征之后再放出?”

  话音刚落,杨庆便斜眸看了师爷一眼,语气冰凉:“此地是说事的地方吗?你都是跟了我十多年的老人了,怎么还这么不谨慎?”

  师爷被其训斥,低了头,两人快步出了馆驿。

  于此同时,谢良臣也终于收到了琼州来的消息。

  画上的少年五官英挺,眉目俊秀,尤其一双眼睛,便是从画上也能看出此人心性坚定,绝非常人。

  更诡异的是,谢良臣总觉得这个人很眼熟。

  可虽是眼熟,他却想不起自己在何处见过此人,他回忆了一下所有自己见过的姓郑之人,却仍一无所获。

  江着在旁边看着,也觉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大人,我瞧着这画上的公子也眼熟得紧。”

  “你也觉得曾经见过他?”谢良臣是真的惊讶了。

  如果江着也说眼熟,那么这人他们可能真的见过,而且是同时见到,只是时间太久,又或者对方相貌改变了些,所以记不太清了,但是双方定是有过交集的。

  既然双方以前曾见过面,那么此人去琼州,是已经发现了他化名造火/枪之事,还是说对方还未发现自己身份,只是偶然闯入?

  不管是哪种,两人曾经见过面,这已经让谢良瑾有暴露身份的危险,毕竟两人长相也有几分相似。

  “那边怎么说,这少年可是会武?”谢良臣将画像放入炭炉中焚毁,又问道。

  江着摇头:“据管事回报,在船上时,他们曾故意让吊起的货物砸下来,可是对方闪避动作并不灵活,甚至还伤了一只胳膊,后来管事又曾派人半夜突入房中,装作盗贼想要试探对方身手,可是他只会笨拙藏逃,要么就是拉翻桌椅阻挡,看着不像练家子。”

  不是练家子。

  谢良臣回想起画上之人,虽是对方的脸看着更像普通书生,但是他总觉得此人身板挺得太直了些,浑身透着股凛然之气,不像他自己说的家中以前是经商的商人,反而更像是武将。

  武将,又曾在数年之前可能有过一面之缘......

  突然,谢良臣想到了一个人。

  此人为他十年前上京赶考途中见过,而且不仅是他,江着也曾见过,只是时间过去太久,对方相貌发生改变,所以一时没有认出。

  现在他回想起对方相貌,这才发现二人眉眼处极像,而且若真是他,那么北地出现铁制绞索也就不稀奇了。

  想明白了这点,谢良臣心中激跳不停,背上甚至已被冷汗打湿。

  江着见他脸色大变,不知出了何事,小声道:“大人可是想起什么了?”

  谢良臣知道此刻不是慌乱的时候,如何解决此事才是上策,于是暗暗深呼吸几次,稳了稳心神,这才开口道:“你可曾记得十一年前我与武大人上京赶考,途中遭遇水匪劫船一事。”

  那次水上遭遇实在太过凶险,江着自是记得,听谢良臣提起,便点了点头:“当然记得,那时水中突然还冒出个人来,然后丢了个孩子......”

  说到孩子,江着也反应过来,立刻住了嘴,睁大眼道:“大人的意思是,这画上之人便是当年那个小孩?”

  “我虽不敢肯定,但十有八九正是他。”谢良臣眉头紧皱。

  若是他,则对方到琼州的目的必不单纯,更不可能留在船厂做一个小工,恐怕还是为着探听消息而来。

  至于那绞索,恐怕是对方顺手为之,而自己命人在造的火/枪,恐怕才是他的最终目的。

  听到肯定答案,江着也慌了。

  这人的身份他当时并不知道,只隐隐感觉危险,可现在他跟在谢良臣身边多年,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厮了。

  此人身份如此敏感,要是被人知道他曾在琼州与四小姐来往亲密,恐怕此事无法善了,谢家要有灭门之祸了。

  于是等江着再次确认了无人偷听之后,他再次走近谢良臣,先是比划了个动作,而后小声道:“大人,既猜测是他,不如咱们先下手为强。”

  这人既是郭要的儿子,本为叛臣之后,且自己早先已经救过对方性命,要杀他谢良臣无一丝愧疚,只是担心小妹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