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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2 / 2)


  “这里面的意思岂是你我可以揣摩的。”露白示意茭白不要再说,干脆又将咸菜往魏元音面前递了一碟,撤下燕窝,呈上巴掌大的一碗熬出油皮来的浓粥。

  “殿下,您多少得用一些。”

  魏元音望着面前的粥碗,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儿,便拾起银箸,先挑了一筷子咸菜,还没能入嘴,便听到匆匆而来的脚步声。

  “来人!请祁安公主前去太后面前!”进来的却是一众侍卫,将魏元音围了个严严实实,比前日太后将她拘在寿安宫中的架势半分都不差。

  “这是做什么?”露白抢先站到了魏元音的前头,“不可对公主殿下不敬!”

  茭白也是连连皱眉,这架势,太后可丝毫没有想将她家公主放出去的意思。

  “太后懿旨!谁敢抗令!”侍卫长将腰刀抽出一寸以示威严。

  “露白。”魏元音将筷子放下,款款起身,不卑不亢地看着这前来抓她之人,语调清淡,“我随他走一趟就是了,你们等着。”

  “小姐!”情急之下,茭白连一声公主都顾不得了,“您不能去!”

  魏元音压下心头的一丝不忍,扭头看向自己三位侍女:“放心,我便是这样走出去,也会安然无恙的回来。”

  “让公主殿下去。”月白冷静地站出来,审视着这些将她们围住的人,“太后懿旨一下,不出半刻摄政王也会赶来,公主殿下不会有任何不妥。”

  不是她相信摄政王,而是她相信自家小姐不会做无准备之事。

  “这才乖。”魏元音微笑颔首,而后便微微抬起下巴,矜傲地走出人群,“麻烦带路吧。”

  这些侍卫却是不曾将魏元音带到寿安宫正殿,而是直接去往回音宫的方向。迫不及待的想要定她的罪,竟然是连回寿安宫都等不及,却不知到底是发现了什么。

  想到郭嬷嬷临别前沉沉看她的那一眼。

  “太后于我亦是有恩,若不是心知你是个良善的孩子,不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连这一面我都是不肯见的,多的,更不会去做了。”

  竟是不能确定郭嬷嬷会帮她到如何地步。

  她成日在寿安宫中,虽是说要将殷承晖中毒之事调查清楚,却半个字都摸不到,连宫门都不得踏出,更遑论是调查线索了。

  于是,她便和郭嬷嬷说,希望她能劝动林太后去搜一搜回音宫内外。

  此举确实有破釜沉舟之意。她也仅仅是猜想自己宫中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却不知是何物,只想着是经此一遭,能明明白白的逮到这样一个机会来亲手洗刷冤屈。即便搜出毒药,只要太后不当场斩了她,她也会想办法翻身,如此自损八千之举却是不得已而为之。

  魏元音看着面前的宫门,微微阖眸。

  如同铁桶一般的禁卫军,各个手持利器,不清楚的,怕是要以为太后准备审问什么穷凶极恶之徒。

  她深吸一口气,将如同擂鼓的心跳压了一压,才稳稳地向前迈了一步。

  第六十一章

  回音宫内亦有侍卫分列两行,齐齐看着魏元音走进。

  而魏元音的目光则落在了匍匐在地上浑身狼狈的侍女身上。

  她盯了一会儿那已经头发乱糟糟, 原本姣好的面容已经肿成猪头的侍女, 莫名觉得有几分眼熟,再看太后身边之人准备兴师问罪的架势, 又有了然, 许是回音宫的宫人。

  “太后。”魏元音低眉顺眼行了礼, 只觉得如今这一幕怪眼熟的。

  两天前, 不也是这样三堂会审的架势,不过是在寿安宫罢了。

  “魏元音!”林太后掷地有声, 半分都不肯再和她客气, “如今人赃俱获, 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林太后双目微眯, 带着锐意的寒光将魏元音上上下下扫了个遍,恨不得生剐了这便宜公主。

  魏元音却是不疾不徐:“祁安问心无愧。”

  “问心无愧?好一个问心无愧!”太后猛地拍向几案,茶盏都随着她的动作震了震, “你摸摸你自己的良心, 皇家何曾对你不住, 犯下大逆不道之罪竟还敢道是问心无愧!”

  魏元音顺从地跪下:“何等大逆不道之事?还请太后明示,切莫为了祁安而气坏了身子。”

  她抬起头直视起太后的双眸,带着一股少女的倔强, 内里却是觉得冰凉刺骨。原本还亲亲热热的叫着音音,后来便成了祁安, 如今便连名带姓的呵斥。

  倘若只是心生芥蒂不肯再亲近她便是算了,她当一如既往地敬着, 可如今,高高在上的太后是一心想让她死。

  不在意她是否大逆不道,只要太后认为她大逆不道就足够了,根本连一丝一毫的心软都不会再给她。

  “这可是你回音宫的侍女!”太后连征询的意思都没了,“她亲口供认是你命她长期在皇帝的饮食中添加不明粉末!”

  魏元音将目光再次移到那显然饱受刑罚的侍女身上,在触及到对方恼恨的视线时微微一怔。

  “我何时给你下了这样的命令?”她眯了眯眼睛,仔细打量起这侍女来,“你叫什么?”

  “殿下!”那侍女顿时哭哭啼啼又满是哀求,“榛叶这才知道,您让奴婢放的是□□啊!这可是大逆不道的重罪,您就认了吧,好歹……好歹还能有个……。”

  “榛叶又是何人?”魏元音不由分说地打断她。

  侍女消声片刻,显然是被魏元音的反应给弄得失语,张了张嘴才又泪眼婆娑地将那猪头脸凑了上来:“殿下!奴婢心知您责怪奴婢,可奴婢对您忠心耿耿,您切莫因为事情败露就不认奴婢了啊!”

  魏元音被这又哭又闹的声音搅得头疼,抬手便揉了揉眉心:“非我不肯认你,我自打入主这回音宫,知晓姓名的侍女唯有我身边那三个罢了,平日里里里外外这么些人,可记不清你是哪一个。”

  道了这一句,魏元音才恍惚觉得榛叶这个名字确实眼熟,这才又看向林太后。

  “太后容禀,这侍女原本确实是我回音宫中的人,可我依稀记得不过待了几日,我用不顺手,便打发出去了,再也没有过任何接触。”

  魏元音努力回忆着当初月白是否告诉她这叫榛叶的被打发去了何处做事,可她不上心的事情向来都是没个记性,竟一时半刻想不起来了。

  “她如今在膳房做洒扫,也叫打发出去了?”林太后早就将这侍女的前前后后调查了个清楚,见魏元音竟然还在逞强否认,心头更是火起,“便是你为了让她有毒害皇帝的便利。”

  “人既是我回音宫的人,我自然洗不清了。”魏元音苦笑一下,“却不知,太后您所言的赃物又在何处,可否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