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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7)(1 / 2)





  他说着转身进屋随手拿出一本杂志,封面上赫然写着震云集团董事长肖震云离世的消息。

  邹允从来不会关注这些八卦新闻,尤其是离自己的生活这么远的;以前在工位上还能听见公司的女孩子休息时的议论,现在他有了自己的办公间,连姚淇都不能在他耳边聒噪了。

  再加上最近特别的忙,他真的没有留意过。

  对、对不起他抱歉道。

  没事。肖飒轻飘飘地挑了挑眉毛,总共也没见过几面的人,谈不上有什么感情,只是有太多善后的事情要处理,就耽误了时间。

  那你邹允为难道:今天

  我在门口等你。肖飒诚实道。

  我今天回来发现楼梯的灯坏了,工人要明天才能来修理,门口的水泥地被楼上搬家的钢琴砸了个坑,我想让别人打电话提醒你的

  可你电话关机。

  怪不得肖飒几乎在他跌倒的瞬间就开了门

  邹允捏紧手里已经没电的手机。

  出门左拐过马路去公交站的地方有一极阶沿,你走路总是低着头,却还是经常被绊倒。、

  肖飒说话时也低着头,好像还是能看到从画中迷途回来后,他无数次悄悄跟在邹允身后,看着邹允在同一个位置趔趄,他却连上前都不敢,只能紧张地远远握紧双拳。

  他太怕邹允恐惧逃避的背影了。

  虽然一辈子都在和人拼,跟人抢,他以为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可怕的了;但面对邹允,他总是无计可施,无助得像当时刚从孤儿院被人接出来的那个孩子。

  允哥,我不想为难你的。他轻轻地摇头,但我也不想一个人

  他回身看着身后的套间,我就想离你近一点。

  邹允顺着肖飒的眼神朝屋里望去,却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东西

  和当初在观海一品一样,被绸布蒙住的,轮廓像画框的东西。

  他警觉地看着肖飒,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肖飒似乎也发现了什么,心虚地避开了邹允的眼神,还有,楼上

  我也买下来了。

  楼上夫妻里的太太是附近医院的护士,每三天会值一次夜班,会在凌晨3点左右到家,虽然你不一定会被吵醒,但每次楼上有动静,我都会看见你皱着眉头翻好几次身。

  每当这时,他会抱住邹允,邹允就会乖乖窝在他怀里,解开眉心。

  允哥不知道是不是入戏太深,他惊讶于自己居然会有种类似哽咽的感觉,完全不受控制,我不在家以后你

  还会被吵醒吗?

  邹允一时说不出什么,眼眶一阵酸胀。

  遇到肖飒前,他经常加班,累得回家倒头就睡,也许楼上有过什么动静,他也不记得了;可偏偏在肖飒离开后,他有过太多睁眼到天亮的夜晚,楼上的确每三天一次,会有半夜走动的声音。

  还有那截一直绊倒他的街沿。

  别人家的孩子半岁会爬,一岁会走,可他直到两岁三都走不稳,需要孤儿院的阿姨牵着,直到小学还经常在体育课上摔跤,好像天生四肢就不太协调一样。

  小时候因为这个,身边有好多孩子嘲笑他,只有唐堂安慰过他,可能上帝是公平的,他不太协调的脚换来了比大多数人都灵巧的手,所以他画的画总能得到最多的小红花。

  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长大后他再没跟任何人说起过,偏偏肖飒能看到。

  肖飒刚才说不想一个人,可谁天生就愿意一个人呢?

  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他突然一把推开门边的肖飒,大步走进屋里,抬手掀开了那一层可疑的绸布。

  第30章 死刑(倒V开始)

  之前挂在网上成功售出的画, 每一幅都是邹允的亲笔,是他的新血,每一幅都是他亲眼看着师傅装裱的;现在这些画,也每一幅都摆在肖飒的客厅里, 在绸布掀开后, 就这样摆在摆在邹允面前。

  一时间连肖飒都有些愣住了, 但就在下一个邹允要夺门而出的瞬间,他回过神来一把将人死死抱住。

  允哥, 允哥你听我说

  所有的预演在这一刻都没有作用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为什么!邹允的挣扎在肖飒面前没有意义, 他嘶吼的声音接近沙哑, 为什么

  你没有知名度,没有过成功成交的作品, 没有奖项的加持,没有平台肖飒紧紧箍住邹允的双肩,解释道:怎么可能有人买你的画?

  根本就没有人能在网站里看到你!

  邹允似乎已经听不到肖飒的话,他拼命地, 也无用地挣扎, 嘶吼的宣泄后,是泣不成声的哭喊, 一遍遍重复着为什么。

  为什么你还要骗我

  那我还能怎么办!

  虽然之前无数次提醒过自己要克制,但在这一刻也全面崩塌;无论之前任何一次争执, 肖飒都没有用这样的态度跟邹允说过话。

  我只是想帮你

  我还有什么办法

  在抱住邹允的一瞬间他几乎就确定了, 无论如何, 他不可以再放邹允离开,不然他真的可能什么都做得出来。

  允哥我知道上次的事是我错了他几乎就快要把邹允捏碎了,可是就算杀人放火也有刑满释放的一天

  我真的就只能被你判死刑吗

  这一句, 像一只麻醉针击中邹允,他突然就在肖飒怀里安静下来。

  扪心自问,他想过和肖飒形同路人,这辈子老死不相往来,但其实他自己从来都没有办法只把肖飒当成一个路人来看待。

  如果现在买走他所有画作的只是素不相识的路人,或者哪怕是朋友,他更多的都应该是感谢。

  为什么这个人偏偏就不能是肖飒。

  之前所谓的欺骗,他根本没有试图去了解,因为那是一个离他太远的世界。

  肖飒说这是死刑,但与其说他是不能原谅那些他不了解的一切,倒不如说他是怕了

  怕肖飒从来没有喜欢过他,怕随时会再离开他,就像之前一样,无声无息收走给他的一切。

  他静静看着扔在茶几上的杂志。

  现在的肖飒,什么都有了,到底还想从一无所有的他身上骗什么呢?

  你到底他抬头,婆娑的泪眼静静看着肖飒,想要什么?

  你到底想要什么?

  肖飒被这个问题问傻了。

  他从来都是一个目的性很明确的人,做每一件事之前都会用他熟悉的经济学理论和公式计算投入产出比,他不做无用功,也不做赔本的买卖

  除了邹允。

  他在邹允身上浪费了太多的心力和时间,看不到任何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