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第77节(1 / 2)





  “可不是!”夏荷话里十分不耐。

  岳大夫低头收拾药箱子,有意不去听内宅的琐碎事儿。周沅瞧了外头一眼,只说:“我送您出去。”

  钟连芳被外头的丫鬟冷落着,本以为今日见不到人,正踌躇着要离开,没想就见周沅送大夫出来,丫鬟挑着珠帘,便露出她一张未施粉黛的脸。

  因为一夜没睡好,甚至还略显疲惫,钟连芳心里嘀咕着,看来是真病了,不像做样子。

  周沅没先瞧钟连芳,反而是问了岳大夫几句话,送走岳大夫后才慢悠悠偏过头,像刚瞧见她似的:“大嫂嫂怎么来了?”

  “不是听说昨夜里二弟病的挺严重的,娘也不放心,但她那个身子骨也没好利索,总不好叫她再来回挪动,我便替她瞧瞧来。”

  她说这话时,郑凛恰好顶着日头从院子外进来,看到有外人在,脚步一顿,没立即过来。

  周沅匆匆一眼收回视线:“夫君病了,屋里头实在忙着,若是嫂嫂还有话要说,不如去偏厅先坐坐?”

  她这话没有要赶她走,反而是留她在院子里喝茶,钟连芳不由一怔,随机笑开了连,连连点头应好。

  待她走后,郑凛立即上前,他是领了公子的吩咐去查大房一家的事儿,谁知不过一日的功夫,回来便听说公子病了,不由担忧的往窗子里瞧了一眼:“夫人,公子没什么大碍吧?”

  周沅道了句无碍,紧接着就问郑凛大房一家的事儿,要说起初,顾鑫夫妇二人说是来京城探病的她姑且信个三两分,可才来不到两日,她这位大嫂嫂便成日往屋里跑,可不像没事儿的。

  果真就如周沅猜测的那样,大房一家正是出了事儿才上京求老夫人帮衬的。

  郑凛将大房如何借了印子钱,又如何因还不上钱被追债,又是如何来了京城,来到顾家,去到老夫人那边。

  “原公子也是猜测大房一家惹了事儿才叫属下去查,既已查明,夫人便好下手将他二人打发走了。属下差人在永安县稍稍打听了两句,这钟氏是个碎嘴爱撺掇闲事的,老夫人和三姑娘那儿好不容易消停几日,夫人还是早早打发了好。”

  周沅沉思着点了下头,最好打发大房一家的法子便是替他们将借的印子钱还了,再给些盘缠和将来再做生意的银两,应当就能应付过去。

  钟连芳日日上沁雪苑来说要见顾微凉,不就是想求人帮衬呢。

  不过自打孙氏吓病了一场,再不敢闹腾时,白管家也不再由着她支银子,因而大房夫妇这是求人无果,这才转而向沁雪苑来的。

  可一次替他们收拾了烂摊子,难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二姐姐曾嘱咐过她,对不良之人慈悲,定要生出旁枝末节叫自己难受。

  秋婵在一旁听了一耳朵,轻声道:“姑娘,咱们是帮衬还是不帮衬?”

  秋婵毕竟是贴身侍女,多少也听了几句顾家从前的往事,这一大家子为了自己好,没一个有良心的,可具体生了什么事儿,她也一概不知。

  廊下的姑娘沉默了好一阵儿:“这事儿让杨姑姑办,亲自差人将印子钱还了。”

  嗳?

  秋婵神色一顿:“姑娘您要帮大房一家?”

  钟连芳还在偏厅候着,周沅一边提步过去一边说:“那么多银两,他们一个做小生意的哪里还的起,若是真置之不理,顾府不是要养他二人一辈子?”

  秋婵点点头:“姑娘说的是,狗急了还跳墙,若是真将他二人逼急了,不知要做出什么事儿来,届时又平白无故被牵连。”

  可虽这么说着,总归还是有些不得劲儿。

  眼看拐个弯便要进偏厅,周沅脚下忽生一顿:“去拿纸笔来,写了欠据让她签了。”

  秋婵惊讶的抬了下眸,随即应声退下。总觉得姑娘对大房一事儿有些强硬,恍如当初对娴姑娘一般。

  不过很快秋婵便豁然开朗,姑娘自小就是护短的人,从前在府里这样,嫁了人亦是如此。

  她不是对大房的事儿强硬,而是对永安县那群曾亏待过公子,现下又想扒着他吸血的人心有怨气。

  秋婵一想开后,手脚都利索了些,拿了纸笔便匆匆过去。

  第88章

  88

  钟连芳没想到周沅这么快就打听了缘由,但更想不到的是,周沅竟要叫她在欠据上画押签字!

  她瞪着那白纸黑字,瞪着眼仔仔细细扫了一眼,随后将欠据撇在茶几上:“二弟妹,咱们都是一家人,怎么还用得着这东西,若是叫娘知道了,岂不是让她老人家伤心了。”

  “二嫂嫂既然不承这份情,就去向母亲借这几千两银子吧。”她说着,把沾了点茶水的欠据对折起来。

  “你——”钟连芳蹭的起身,看周沅这副慢条斯理的样子,狠狠抽了一口气:“我可没听说,哥哥急用银子,弟弟还要打欠据的,委实叫人寒心!二弟妹这事儿做的,若是说出去,不知道旁人怎么说道呢。”

  闻言,周沅折叠欠据的手一顿,抬眸看向钟连芳。她一个十六岁大的小丫头片子,在钟连芳眼里就是个奶娃娃,是以也不畏惧的对上了周沅的目光。

  若说顾家兄弟间有那么半分的兄弟情义,以周沅的性子都不会难为钟连芳。她是个怕麻烦的人,直接给钱打发了人最是方便。

  可偏偏,他们兄弟间并无半分亲情。

  “大嫂嫂是在威胁我?”周沅轻问。

  钟连芳笑了一下:“二弟妹这说的哪里话,我不过看你年纪小,同你说道理罢了。”

  “道理?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你们做兄嫂的从前苛待人,现在顾大人发达了,又摆出兄嫂的威风,也不怕说出去叫人笑话!”夏荷冷笑着讥讽道。

  她这一番话将钟连芳说的变了脸色:“主子们说话,有你一个下人什么事儿?二弟妹,你这房里人可忒不懂事儿,这可惯不得。”

  周沅将欠据折成方块递给秋婵:“闲来无事翻了近两年的账簿,母亲每月多支几十上百两的银子,还有从库房挑去的首饰,不都进了你们大房一家的囊袋?这几年她用顾家的钱银贴补你们,我家那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嫂还有哪里不满的?”

  “你、你可有证据?我们从前才没拿顾家的钱,这话可不好乱说!”

  “是与不是大嫂心里明白的很,又何必让我找出证据摆在明面上,让两家都难堪呢?”周沅说着,一手撑在座椅扶手上起了身,作势要往门外走:“既然大嫂嫂不愿借顾家的钱,就自己想法子吧,我们顾家又不是开施粥铺子的,谁来都给上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