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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节(1 / 2)





  “你哭甚?怎么,没能离宫,伤心难过成这样?”

  付茗颂轻轻咬住唇,朝他摇头,伸手要去拉他,却被他一个侧身躲开。

  闻恕抬了抬眼,道:“现在是要说,你不过是去见宋长诀一面,很快就回宫,半点离开的意思都没有,且还想寻个合适的机会与朕坦明真相,是吗?”

  见她一愣,闻恕冷笑,“你看朕,脸上是写着‘好骗’二字?”

  说罢,他连个说话的机会也不给她,转身离开,屋门外传来“啪嗒”一声,是落锁的声音。

  付茗颂脚下像生了根,久久伫立在那处,盯着紧闭的屋门,听到闻恕与素心说话的声音。

  不用问也知道,定是在吩咐如何好好看紧她。

  随即,姑娘垂下头,嘴角苦涩地抿起。

  谎话说多了,莫说那被骗的人信不信你的话,只怕是连给你说话的机会,都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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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外,素心听着吩咐,心上一颤一颤的,皇后娘娘究竟做了甚?

  她原伺候在景阳宫,“伴君如伴虎”这五个字,她比旁人领略的还有再多几分。然就如此,亦是未曾见过皇上现下的样子。

  素心凝住呼吸,不敢多言。顷刻,她伏身应是。

  出了宫殿,闻恕背手立于檐下,神色淡淡,悲喜不露,唯有紧紧绷着的下颚,泄露了几丝情绪。

  元禄瞧眼下这情形,皇上是不会再回昭阳宫了,试探地问:“皇上,可要摆驾景阳宫?”

  “嗯。”他无甚情绪应了声。

  可这夜里,他终是没歇好,做了个短暂却骇人的梦——

  梦里,龙撵落在昭阳宫外,他推门而进,可宫殿却空空荡荡,灰尘弥漫,一个人也没有。

  就像是,从未有人住进似的。

  男人哑着嗓音道:“皇后人呢?”

  身后,元禄回话:“皇上在打趣奴才呢,皇上从未立后,何来的皇后?”

  倏然梦醒,闻恕猛地睁眼,鬓角被汗水打湿,呼吸急促地喘了几下。

  现下已是夜深,他抬手拉了床榻边的铃铛,须臾,守夜的小太监推门而进,匆匆上前,“皇上?”

  “你去瞧瞧昭阳宫。”男人声音疲倦道。

  小太监一脸茫然,略有犹疑,瞧甚?

  好半响,闻恕才道:“去瞧瞧,皇后睡下了没。”

  翌日,天空阴沉沉的,顷刻打下了一声响雷,恍如这帝王的脸色一般。

  这日早朝,阴风阵阵,大臣们一个一个挨训,且还不是破口大骂的挨训,而是一声冷笑,一声嗤笑,那折子从龙椅上镖了过来,叫人不寒而栗。

  任没长眼睛的也瞧得出来,今日,不宜多言。饶是向来难缠的谏官,都默契地低下头。

  宋长诀有事要单独禀奏,也被挡了回去。

  闻恕压根瞧都不瞧他一眼。

  待散了早朝,朝臣们额前铺满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

  只听人群中传来几声议论:

  “听说昨夜皇后犯了错,被禁足在昭阳宫呢。”

  “皇上今日龙颜大怒,想来是为后宫分了心。”

  “皇后也是好本事,能惹得皇上勃然大怒,你说这帝后若是不和好,难不成,你我日日上朝都得挨训?”

  “说不准,说不准。”

  这后宫是藏不住秘密的,不过一夜,皇后被禁足的事儿便传得满朝皆知,只这被禁足的缘由,任谁也猜不中。

  走在人后的薛显清提了提眉,问沈其衡道:“真的假的?”

  沈其衡轻摇了摇头,“不知。”

  薛显清没再多问,拍了拍另一侧走神的宋长诀,“宋大人,想什么呢?去盛喜楼喝一杯,如何?”

  宋长诀哪有心思喝酒,随意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他回头瞧了眼这巍巍高墙,眉间蹙起,想到答应过那丫头的话,只能忍下。

  而此时,昭阳宫中,素心收走了圆桌上的瓷碗,遮月正哭着给付茗颂梳发。

  只听遮月哭着道:“皇上下了命,不许娘娘出屋门,也不许旁人近身,只留奴婢与素心贴身伺候,娘娘,您昨夜究竟是去哪儿了啊?”

  付茗颂抿唇未答,只是轻声道:“头发都叫你梳端好几根了。”

  遮月哽咽着忍下哭腔,手上动作也一并放轻。

  梳洗过后,付茗颂也没为难宫人,并未要走出这间寝殿,老老实实在软榻上坐下,屏退素心与遮月。

  然而,遮月却还留在这儿。